娉(ㄆ一ㄥ)的職棒小札

逆向的水流，一道接著一道。
季離寒望向遠處的畫舫。
「不會是錢塘江的怒潮倒灌進來吧？」唐竣開玩笑似的問。
「豈會有這種事？」季離寒難得的展露笑顏，但只稍稍地笑了一笑，旋即恢復冷靜的神色。
江面，其實有兩個畫舫，一左一右，距離不是太遠。
左邊那個，隱隱雷鳴。
右邊那個，搖搖欲墜。
「唐兄可通水性？」季離寒問。
「尚可？」唐竣已緩緩站起。
季離寒手指一彈，手中的杯子飛脫出去，在一棵樹的樹枝梢安穩立著。
江中忽見幾道水柱噴發而起，拍擊向原本就已傾斜的畫舫。
船身翻覆，有人落水。
季離寒咬住手中之蕭，與唐竣跳下富春江，游向浮浮沉沉的小黑點。
一道水柱沖激而來，狠狠打在季離寒的背脊上。
一絲血水滑過簫管，滴落江水裡。
唐竣也發出悶哼聲，但早已抓住一人衣襟。
季離寒強忍疼痛。
蒼白的水芙蓉，在波浪中緩緩下沉。
那一刻，季離寒彷彿看見，湘水伊人悽楚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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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的靈氣，在眼前運轉。
腳底紅煙冉冉騰起，直上山峰。
由紅轉橘黃，漸漸泛紫。
在山頂上徘徊迴旋，由紫反轉橘黃，通體生紅。
再往山腳下流動而下，沒入地面，旋又升起。
反反覆覆，運行無息。
韓天夢立於群山之間，忽覺天地晃動。
她兩足騰空，於雲間漂浮。
突然間雷電交加，刺眼白光一道道射來。
霹啪作響，震耳欲聾。
韓天夢摔向無邊無際的黑暗裡。
「師傅。」玉梨顏驚惶如驟雨中的梨花。
季幕芳彈罷二十五弦箏，面色慘白如紙。
原本在臥床上盤腿而坐的韓天夢，昏死在玉梨顏懷裡。
季幕芳不顧自己胸口似氣血翻騰之苦，走到床前，含淚輕拂愛徒臉頰：「傻孩子，何苦折磨自己？」
徒兒的心事，師傅明白。
季幕芳無奈的轉身步出韓天夢的閨房，走向靜夜裡的中庭。
龍天豪與鐵劍痕均在那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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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剔透的白龍，自水中一躍而起。
季離寒抓住小薰溼透的衣襟，往一旁躲開。
白龍碎裂為萬千水柱，無力的墜落江裡。
一道水旋風升起，但很快便化為水珠，四處分散。
季離寒知道，對方也已精疲力竭。
拖著小薰，急忙游回岸邊。
唐竣捉著另一人也隨後跟上。
「你有沒有聽到那是什麼？」唐竣問。
「巴塘弦子、鐵鼓、銅葫蘆竹。」季離寒拿著簫，撫去簫管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