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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弦,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閃著那種像一個人充滿陰寒殺意的光.
琴,原本該躍出動人的韻律.
但那雙纖纖玉手撩動的,是蘊積許久的悲憤.
只要撕裂心腸般的聲音拂過菁菁草原,那一片蔥綠,總是會像乾旱來臨似的.
死氣沉沉又怵目驚心的焦黃.
竹林裡的幽篁,孤弱的灰色背影,披著攏成一束的烏髮.
和年齡不相稱的嫩紅臉蛋,和這紅顏不相襯的黯然瞳眸.
纖瘦的雙肩,有縷縷白煙蒸騰而出.
雪白的食指,長拂反掃的,是和這形單影隻的人兒大異其趣的激烈弦音.
緊抿的嘴唇含著嘲諷似的微笑,有血絲緩緩滲出.
弦音煞止,雙手仍在弦上停止不動.
她,梁琬瑄,已經有十數年,未曾在琴上拂出溫柔膩人的樂音.
終年不輟的練習,只是為了,心底的恨意.
淒風苦雨的城頭,她衣袂翩翩如單飛的蝴蝶.
遙望白雲盡頭,似乎有所期待.
她腳邊放著一架銀箏.
若沒有了風聲雨聲,一切只剩下空寂.
緊擰著紫色衣衫的手,許久忘了輕撫那銀箏.
一張沒有雪嫩艷色的容顏,嵌上飽含靈氣的眼.
沒有紅潤光澤的嘴唇旁,少了昔日逗人的梨窩.
柔軟的髮絲在風雨中飄揚.
彷彿隨時都要化為一縷紫煙,在這塵世中消散.
她,韓天夢,等得是昔日的簫聲悠悠,與她的琴音共鳴.
為此,她已經無心弄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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