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季離寒把簫管自嘴邊移開,接住飛落過來的水晶笛子。一眼看去,心頭不免一陣驚悸。

笛身刻著一隻水禽。

「季公子,多謝。」小薰伸出手。

將笛子交還原主,季離寒的心卻如亂麻一般糾結難解。

小薰溫柔的撫著禽鳥刻紋,那種尋求慰藉的異樣神情,看在季離寒眼裡,卻幻化成另一張臉。

「怎麼會在笛子上刻這個?」季離寒問。

「說是小薰的前生,您信不信?」小薰反問。




飛焰刀如烈火般熾紅,屢屢從段唯幽軟劍的間隙竄向段唯幽。

有如置身火中,一個不慎,萬一身上哪裡沾著一點星火,唯恐裂焰焚身。

眼前,不見刀刃,只見飛焰。

軟劍揮不開那熊熊焰火,只覺得如同一個人肉身撞向石壁,會被自己的力道彈開。

段唯幽忖度進退均不容易,索性收回軟劍,左肩微微前傾迎向飛焰刀。

季離寒未及阻止,刀鋒已劃過段唯幽肩頭。

趁此刻,段唯幽忍痛揮劍砍向唐竣胸膛。

唐竣猝不及防,踉蹌後退。




段唯幽拿起銅葫蘆竹,吹出幽異詭譎的曲子。

嗡嗡響翅,從四面八方包圍。

不一會兒,纏鬥中的鳳家英和南宮玉,以及唐竣,都被困在一團黑霧裡。

「原來相公說宮主有驅使百蟲的本事,並不是嚇唬奴家的。」李若屏嗲氣的說著。

「季公子……。」小薰求助。

季離寒知道小薰擔心的是南宮玉。

這芙蓉青衣,是江湖人故意奚落南宮玉才給他取的別號,就是存心笑他的白臉皮,存心笑他耽於脂粉堆。

南宮玉德行不修,像這樣輕狂的人,季離寒不想替他感到可惜。

鳳家英枉費出身大門大派,性情卻和南宮玉一模一樣,被稱作世外秋笛,真是糟蹋了這個好名。



段唯幽要與這兩個人為敵,季離寒不予理會。

然而唐竣是個好相處的漢子,季離寒早當作異性兄弟。

不能讓唐竣遇險。

季離寒將簫管湊進嘴邊,緩緩吹曲。

平地風沙大起,圍繞黑霧。

「季公子,我剛從湖南那趕回來。您那小師妹趁您不在,和一個俊大俠要好的很,夜夜私會,那光景連我說了都會臉紅呢。我這才明白什
麼是耳鬢廝磨。」李若屏趁著季離寒運氣之時,故意出聲擾亂。




簫韻綿綿,季離寒不為所動。

「李姊姊,季公子這可是在幫南宮大哥呢。」小薰看不過去了。

「去。誰是妳姊姊,小野種別亂認親,這麼缺姊姊呀?」李若屏斜睨小薰一眼。

小薰淚盈雙眸,手握水晶笛子不語。




黑霧漸漸淡化,紛紛掉落在地面。

許許多多的小蟲子,被風沙擊落。

被圍困的三個人,臉上手上多多少都有被叮咬過的紅痕。

李若屏跑去將南宮玉拉到離鳳家英遠一點的地方:「宮主好狠的心,竟然不顧相公死活。」邊說還邊用帕子擦拭南宮玉的臉。

「毀了那張面皮,天底下所有的笨女人都不必自甘墮落了。」段唯幽冷冷的道。

像雪山一樣的冷冽嚴峻,難以欺凌。段唯幽這個表情,讓大家都倒抽一口冷氣。




銅葫蘆竹聲絕,季離寒自然不用吹簫。

但唐竣卻看出異狀:「小薰,扶好季公子。」

話剛說完,季離寒已唇角滲血,向後仰倒。

小薰與唐竣急忙扶住。

段唯幽如冰似霜的轉身,走向剛下了畫舫,正要迎接主子的瑤華宮隨從。

「宮主。」其中一個面有憂慮。

「別說。我們先走。」段唯幽苦苦撐持,在隨從的護衛之下離開了這裡。

南宮玉望著伊人遠去,低聲道:「何苦?妳何苦自傷傷人?」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mignon1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