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ㄆ一ㄥ)的職棒小札

今天,到新莊圖書館借書.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群小女孩,腳步聲霹哩啪啦的跑上樓,像得了躁鬱症的麻雀一般,嘴巴就是闔不攏,還笑個不停,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小石頭一樣,不斷攻擊著我那欲裂的頭.

他們像逛街一樣的逛到我的對面,我終於忍無可忍的抬頭嚴厲的看了他們幾眼,安靜不過數秒,又像重複發燒一樣的,音量再度大了起來,我的嘴''嘖''了一聲,小女孩們也只會對自己的同伴說''小聲一點'',然後沒多久又故態復萌.

真的沒辦法解釋他們只是天真無邪而已了.有些事情必須自律,而且容易瓣得到,就是在這種場合,把嘴給閉起來.

小女孩們顯然沒有學會約束自己尊重他人,聒噪的猶如我以前牧場裡很難保持沉默的雞鴨,當然,睡覺的時候是最高品質的.我必須讓他們知道,別人並沒有義務容許他們的不守規矩.

不過,這裡是圖書館,倘若我一時忍不住罵出口,不也跟他們一樣了?所以我只用不悅的神情和輕敲桌子的聲音來提醒他們在這裡不能為所欲為,可惜效果有限.我只有倏然起身,面色鐵青的離開.

小女孩們似乎是受到一點點的驚嚇,略將聲音壓低.

我很凶嗎?還好,要不是身在圖書館,我不會這麼客氣.這只是小小的抓狂而已.

國中時的我一如小學時的畏畏縮縮,是同學無聊時消遣取樂的對象.

我和幾個女同學負責打掃走廊,但是有時頑皮又不會看場合的男同學,經常會拿走我們的水桶去玩潑水遊戲,阻礙我們的工作,造成我們更大的困擾.

女同學們只會無奈地站在一旁觀看,等玩瘋的人結束造孽的行為之後,才去收拾,有時會讓我們一直做到午休時間開始.

有一次,我真的要過去搶水桶,我氣瘋了,哪怕和人撕破臉我也不怕.

我根本沒想到和一個男同學起衝突會怎麼樣,只想讓大家看看我也是有脾氣的人.

結果,一個女同學拉住了我,沒讓我當場發飆.

高中的時候,我們都要輪流到學校牧場去值日,我們學校的羊真的是又皮又凶,不是跑到學校裡逼我們上演追逐大戰,就是偷我們辛辛苦苦割來的牧草,把他們關在羊舍裡,萬一忘了上鎖,竟會故意跑出來閒逛搗蛋.

我氣瘋了,一隻一隻趕到羊舍前,命令他們進去,一隻一隻都呆呆看著我,我一抓狂,大吼''叫你們進去沒聽到喔'',沒想到凶巴巴的我還真有號令天下的本事,羊群果然一隻一隻的進去了.

還有一次,給了他們一堆牧草,大家叫搶著吃,羊群裡真是沒有親情倫理,尤其是那隻赫赫有名的奴比亞大公羊,像霸王似的,猛啃青草,他的小羊才出生不久,居然被他用頭上的角從小羊的肚子狠狠撞開,小羊痛得大叫.

我抓狂了,一腳重重的踢在圍籬上,發出很大的聲響,把羊群嚇得散開,另一位和我值班的女同學從值日室裡的窗戶往外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轉頭望向牧場對面的科辦公大樓,擔心會被老師知道,還好,沒人出來看.

畢業後,在派報公司工讀,每天都要背著一疊海報繞整個社區去塞信箱,經常遇見狗狗對我們攻擊或狂吠.

有一次,一隻可惡的小狗偷偷咬了我一口,我氣得想回頭報仇,結果惡大膽小的狗居然躲進狗屋裝可憐,真氣.我也只好忍了.

但是有一次還是爆發了,一隻中型狗在我快累垮時不斷對我狂吠,我一氣之下就對著他吼了幾句.

真是的,我竟然會去跟一隻狗吼來吼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