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您先坐會兒,我吩咐廚房送點心過來。」老鴇笑著推唐竣坐下,自己則走了出去。
小薰將水晶笛子放在桌上,顫抖著雙肩說道:「我要去找他。唐公子,你帶我出去。」
唐竣望著小薰,讚嘆這是風塵中的女英豪,為了季離寒的安危奮不顧身。
「走。」唐竣立即起身,領著小薰,就這樣大喇喇走出楚雲院。不出十里,卻遇上段唯幽在涼亭裡飲茶。
小侍婢焙紫在亭子外搧著茶爐。
「往哪去?」段唯幽的眼珠子就跟琉璃做的一樣,根本不知是喜是怒,也不知是看著誰?
「別理她。」唐竣對小薰說著,兩人就要離開。
點點虹光在眼前綻放開,擴散成薄薄的紅霧,瀰漫四處。
唐竣長袖一揮,白色粉末拋灑而出,化成白霧,吞沒了紅霧。
紅霧又生,白霧消融;白霧再出,紅霧漸褪。
反反覆覆,在紅與白的對峙之間,寸草都已萎死。
看著段唯幽與唐竣鬥起法來,小薰焦急不已,索性自己去找季離寒,但沒走幾步,就被焙紫拉住。
「這位姊姊,來給妳瞧瞧好東西。」焙紫強拉小薰往路邊的小屋子走。
小薰敵不過有武功底子的焙紫,於是無奈跟著進去裡面。
屋子裡,僅有一床一桌一椅,椅子上綁著個人,床鋪被簾子遮住。
那個人,正是李若屏。
小薰情急之下倒是掙脫了焙紫的手,向前扯住李若屏的雙袖:「李姊姊,季公子呢?妳把他藏哪去?」
李若屏粗暴的喊:「小野種,妳是瞎了眼嗎?沒見到我受制於人?我怎麼把妳那位好哥哥藏起來?妳倒是去問問外面的那個老妖女。」
「罵夠了?口渴不渴?」焙紫倒了杯水:「別說我們瑤華宮對妳禮數不周,我們是最愛奉茶的,舉凡過路的客人,都得喝過茶才能走。」
焙紫將茶杯湊到李若屏嘴邊,但李若屏緊閉雙唇不肯喝。
「不喝,那我替妳洗把臉。瞧妳一臉塵垢,醜得很呢。」焙紫將茶杯放回桌上,在臉盆子裡撈起帕子,擰乾了水,要替李若屏擦臉。
不只是李若屏拼命閃躲,連小薰都想阻止焙紫,但小薰知道,那帕子有毒,除非是下毒之人自己有禦毒的秘方,其他人都碰不得。
「妳都能用這香銷離魂散對付別人,怎不敢親身嘗試?」焙紫把帕子在李若屏臉上抹了幾把。
「拿我們瑤華宮的東西來害人,自己就先試試這個惡果。」焙紫將帕子放回盆子。
「焙紫姊姊,放過她吧。不是南宮大哥給她毒藥,她也沒法害人啊。」小薰為李若屏求情。
畢竟是所愛之人身邊的妾,小薰不忍見李若屏受苦。
「香銷離魂散是劇毒。」焙紫道:「會從人的穴位透入體內,讓一個人的神智漸漸渙散,從痴傻到昏睡,完全診斷不出病灶,也看不出中毒。七天之後由睡到死,完全無法救治。」
焙紫向床帳一指:「妳要找的人,就是被香銷離魂散撂倒的。」
小薰聞言心驚,不管李若屏嚇到昏死過去,只想撲到床邊看看季離寒。
「別去。」焙紫阻止。
小薰不解的望著焙紫。
「使用香銷離魂散的人,自身必須薰過一夜的毒煙。因為人在用毒之際,難免自己也會碰觸毒藥,香銷離魂散暈染之快,連用毒之人亦會身受其害。但毒散與毒煙兩相交融,可以化解彼此毒性。」
焙紫又指了指床帳:「季離寒氣血都充塞毒氣,現正薰著毒煙。他不會有所損傷,可妳會中毒。」
小薰聞言,總算可以將高懸的心放下。
「多謝宮主大意襄助。」小薰欣慰的笑了。
「不必言謝。宮主只是厭惡外人擅自將本宮獨門藥物用來為自己營私,南宮玉私相授受,已經觸犯大忌,恐怕宮主不會饒過他。」焙紫說到這,突然輕歎:「宮主哪裡是你們眼中這般陰冷絕情的人?若不是大長老生前錯將宮主許配給南宮玉,怎會把宮主逼到這地步?」
段唯幽的坎坷人生,小薰知悉,也曾深深為之痛惜落淚過。
當初,若不是知道段唯幽的生辰,小薰還一心渴望他就是自己的親姊姊,若能相認,必定適時安慰,可惜,段唯幽並不是小薰欲尋欲覓之人。
「那唯幽姊姊,要如何處置南宮大哥?」小薰關切的問。
「別問我,我不知道。」焙紫答道:「妳也別問我們宮主。她性情古怪,心裡怎麼想別人都不知道,妳問她,或是為南宮玉求情,宮主或許只是不理睬,也或許會對妳出手。妳可太別莽撞。」
焙紫望向床帳:「待會兒毒粉就燒完了,妳先別掀帳子,過晌午他自己醒來出來就沒事。要是有人想趁這時傷他,若吸進毒煙必死無疑。」
那麼,季離寒是平平安安的了。小薰放心的點著頭。
「這女人身上的毒煙過了一夜早已失效,所以中了香銷離魂散,仍有性命之憂,我先把她扔到南宮玉那裡,讓南宮玉自行發落。」
焙紫說完,就把李若屏扛在自己肩上。
走出屋子之前,焙紫還對小薰一笑:「這離別簫比我們左護法俊俏多了,要是能和我們宮主作一對兒不知該有多好?」
說完,焙紫就出去了。
小薰默然的走到門邊,回頭看著床帳。
初次與季離寒相會,就看得出季離寒心中正為某個佳人牽繫,如果上蒼像焙紫一樣要把段唯幽和季離寒湊成一對,那另外一個不是挺可憐的?
突然間,小薰想看看段唯幽與唐竣鬥到何種地步,因此輕移蓮步,走到戶外。
這是個偏僻的所在,只有一間小屋子,緊鄰小路,對面是一大片荒草
原,左側有涼亭和一小片空地。
段唯幽正吹著銅葫蘆竹,催出地底毒蟲,和唐竣拋出的毒蜈蚣互相咬噬。
唐竣急拍手中小鼓,蜈蚣也隨著鼓身擺動。
寡不敵眾並非天地間的鐵律。在御使毒蟲這一套,果然還是四川唐門厲害。
霹靂一聲巨響,烈焰急仆而來。
唐竣急忙收回毒蜈蚣。而段唯幽御使的毒蟲,盡遭火噬。
段唯幽面無表情,甩出袖底毒煙紅霧。
鐵劍從霧中竄出,劈向段唯幽臉頰。
小薰將水晶笛子放在桌上,顫抖著雙肩說道:「我要去找他。唐公子,你帶我出去。」
唐竣望著小薰,讚嘆這是風塵中的女英豪,為了季離寒的安危奮不顧身。
「走。」唐竣立即起身,領著小薰,就這樣大喇喇走出楚雲院。不出十里,卻遇上段唯幽在涼亭裡飲茶。
小侍婢焙紫在亭子外搧著茶爐。
「往哪去?」段唯幽的眼珠子就跟琉璃做的一樣,根本不知是喜是怒,也不知是看著誰?
「別理她。」唐竣對小薰說著,兩人就要離開。
點點虹光在眼前綻放開,擴散成薄薄的紅霧,瀰漫四處。
唐竣長袖一揮,白色粉末拋灑而出,化成白霧,吞沒了紅霧。
紅霧又生,白霧消融;白霧再出,紅霧漸褪。
反反覆覆,在紅與白的對峙之間,寸草都已萎死。
看著段唯幽與唐竣鬥起法來,小薰焦急不已,索性自己去找季離寒,但沒走幾步,就被焙紫拉住。
「這位姊姊,來給妳瞧瞧好東西。」焙紫強拉小薰往路邊的小屋子走。
小薰敵不過有武功底子的焙紫,於是無奈跟著進去裡面。
屋子裡,僅有一床一桌一椅,椅子上綁著個人,床鋪被簾子遮住。
那個人,正是李若屏。
小薰情急之下倒是掙脫了焙紫的手,向前扯住李若屏的雙袖:「李姊姊,季公子呢?妳把他藏哪去?」
李若屏粗暴的喊:「小野種,妳是瞎了眼嗎?沒見到我受制於人?我怎麼把妳那位好哥哥藏起來?妳倒是去問問外面的那個老妖女。」
「罵夠了?口渴不渴?」焙紫倒了杯水:「別說我們瑤華宮對妳禮數不周,我們是最愛奉茶的,舉凡過路的客人,都得喝過茶才能走。」
焙紫將茶杯湊到李若屏嘴邊,但李若屏緊閉雙唇不肯喝。
「不喝,那我替妳洗把臉。瞧妳一臉塵垢,醜得很呢。」焙紫將茶杯放回桌上,在臉盆子裡撈起帕子,擰乾了水,要替李若屏擦臉。
不只是李若屏拼命閃躲,連小薰都想阻止焙紫,但小薰知道,那帕子有毒,除非是下毒之人自己有禦毒的秘方,其他人都碰不得。
「妳都能用這香銷離魂散對付別人,怎不敢親身嘗試?」焙紫把帕子在李若屏臉上抹了幾把。
「拿我們瑤華宮的東西來害人,自己就先試試這個惡果。」焙紫將帕子放回盆子。
「焙紫姊姊,放過她吧。不是南宮大哥給她毒藥,她也沒法害人啊。」小薰為李若屏求情。
畢竟是所愛之人身邊的妾,小薰不忍見李若屏受苦。
「香銷離魂散是劇毒。」焙紫道:「會從人的穴位透入體內,讓一個人的神智漸漸渙散,從痴傻到昏睡,完全診斷不出病灶,也看不出中毒。七天之後由睡到死,完全無法救治。」
焙紫向床帳一指:「妳要找的人,就是被香銷離魂散撂倒的。」
小薰聞言心驚,不管李若屏嚇到昏死過去,只想撲到床邊看看季離寒。
「別去。」焙紫阻止。
小薰不解的望著焙紫。
「使用香銷離魂散的人,自身必須薰過一夜的毒煙。因為人在用毒之際,難免自己也會碰觸毒藥,香銷離魂散暈染之快,連用毒之人亦會身受其害。但毒散與毒煙兩相交融,可以化解彼此毒性。」
焙紫又指了指床帳:「季離寒氣血都充塞毒氣,現正薰著毒煙。他不會有所損傷,可妳會中毒。」
小薰聞言,總算可以將高懸的心放下。
「多謝宮主大意襄助。」小薰欣慰的笑了。
「不必言謝。宮主只是厭惡外人擅自將本宮獨門藥物用來為自己營私,南宮玉私相授受,已經觸犯大忌,恐怕宮主不會饒過他。」焙紫說到這,突然輕歎:「宮主哪裡是你們眼中這般陰冷絕情的人?若不是大長老生前錯將宮主許配給南宮玉,怎會把宮主逼到這地步?」
段唯幽的坎坷人生,小薰知悉,也曾深深為之痛惜落淚過。
當初,若不是知道段唯幽的生辰,小薰還一心渴望他就是自己的親姊姊,若能相認,必定適時安慰,可惜,段唯幽並不是小薰欲尋欲覓之人。
「那唯幽姊姊,要如何處置南宮大哥?」小薰關切的問。
「別問我,我不知道。」焙紫答道:「妳也別問我們宮主。她性情古怪,心裡怎麼想別人都不知道,妳問她,或是為南宮玉求情,宮主或許只是不理睬,也或許會對妳出手。妳可太別莽撞。」
焙紫望向床帳:「待會兒毒粉就燒完了,妳先別掀帳子,過晌午他自己醒來出來就沒事。要是有人想趁這時傷他,若吸進毒煙必死無疑。」
那麼,季離寒是平平安安的了。小薰放心的點著頭。
「這女人身上的毒煙過了一夜早已失效,所以中了香銷離魂散,仍有性命之憂,我先把她扔到南宮玉那裡,讓南宮玉自行發落。」
焙紫說完,就把李若屏扛在自己肩上。
走出屋子之前,焙紫還對小薰一笑:「這離別簫比我們左護法俊俏多了,要是能和我們宮主作一對兒不知該有多好?」
說完,焙紫就出去了。
小薰默然的走到門邊,回頭看著床帳。
初次與季離寒相會,就看得出季離寒心中正為某個佳人牽繫,如果上蒼像焙紫一樣要把段唯幽和季離寒湊成一對,那另外一個不是挺可憐的?
突然間,小薰想看看段唯幽與唐竣鬥到何種地步,因此輕移蓮步,走到戶外。
這是個偏僻的所在,只有一間小屋子,緊鄰小路,對面是一大片荒草
原,左側有涼亭和一小片空地。
段唯幽正吹著銅葫蘆竹,催出地底毒蟲,和唐竣拋出的毒蜈蚣互相咬噬。
唐竣急拍手中小鼓,蜈蚣也隨著鼓身擺動。
寡不敵眾並非天地間的鐵律。在御使毒蟲這一套,果然還是四川唐門厲害。
霹靂一聲巨響,烈焰急仆而來。
唐竣急忙收回毒蜈蚣。而段唯幽御使的毒蟲,盡遭火噬。
段唯幽面無表情,甩出袖底毒煙紅霧。
鐵劍從霧中竄出,劈向段唯幽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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